相思河畔,掌声响起
追梦人,已潇洒地走
上一周,世间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好声音——惠特尼休斯顿的“I will always love u”音犹在耳,凤飞飞终究也带着“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”的柔软仙去。
两首歌词各自经典,意境却又如此契合。如今,俩人前后离去,让人不由感慨,莫非真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么……
相对于海那边来说,有着“帽子天后”之称的凤飞飞无疑更让我怀念——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那盒封面“凤飞飞”三个繁体字的磁带,被反复放了又放。
过了几年后,我才听说,这声音属于“靡靡之音”。
而今细细回味,这声音实乃“天籁之音”。
她的歌声
台湾永恒的经典
凤飞飞,本名林秋鸾。
1968年,15岁的凤飞飞在台北中华电台歌唱比赛中获得冠军,使用第一个艺名“林茜”,并开始在台北登台驻唱。当时的林茜默默无闻,孑然一身承受异乡的困苦,也尝尽了演艺圈的世态炎凉。
1972年,幸运的门扉终于为她而开。当时著名的制作人张宗荣让她在华视闽南语剧《燕双飞》中饰演个侠女“柳上燕”这个角色,并演唱该剧主题曲。张宗荣并正式将她改名“凤飞飞”,从此步出阴霾,开始走入观众的心中。
她曾经演唱了电影《枫叶情》、《我是一片云》的主题歌,她唱的《掌声响起》、《追梦人》等,更被歌迷视为经典。她的歌,红遍世上有华人的地方,有人称她为“宝岛歌后”。
当时真正能称“歌后”的,除了邓丽君,便是凤飞飞了。
在她的歌唱生涯中,出版各类唱片近百张,8次获得金像奖最佳女歌星奖,两度摘取金钟奖歌后桂冠。
2009年12月,凤飞飞在暌违歌坛14年后,推出了专辑《想要跟你飞》,这也是她生平最后一张专辑。
凤飞飞对歌曲的演绎堪称一绝,细腻的情感把握,毫厘不差的发声与转音。谁又能想到,她曾经为自己的口音而深陷困扰。
30年前的乐坛,并不像现在以吐字模糊为荣,字正腔圆在那时是对歌手的基本要求。凤飞飞出生在我国台湾岛南部的大溪镇,乡村出生的背景掩饰不了她在咬音吐字上的缺陷。她分不清平舌音和翘舌音,也常常把“YU”发成“YI”。如唱到“一道彩虹,挂在那云中”的“中”字,她发出的却是“踪”音。虽不是致命的问题,但勤奋要强的凤飞飞深知这个弱点会阻碍发展,于是专门拜在刘家昌门下学习歌唱技巧,向左宏元、庄奴等优秀词曲人学习语言,并得到这些大师的首肯。
她的帽子
有她的人生哲学
1974年,凤飞飞开始主持电视综艺节目。出身贫寒的她,经常为台上的“行头”费尽思量。
一次,她戴了一顶鸭舌帽上台演唱,结果反响异常热烈。之后,只要不穿旗袍,凤飞飞总是用帅气的裤装搭配着风格迥异的帽子,配合着她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和憨直的微笑,这一切都成了她独特的标志。
她曾在电视节目里拿自己打趣:自己没有沉鱼落雁的姿色,但是又很懒,不愿意多花时间在化妆上,结果顶个帽子就出场了,想不到效果比美女还好!
此后,“帽子歌后”这个称谓见诸各大报纸杂志。
凤飞飞戴帽子首先就是为了节约。那个时代,她连个造型师也没有,一切都要自己打理。帽子可以用碎布料做,乡村长大的凤飞飞很自然地选择了这种既便宜又有效果的舞台扮相。其实,以当时她的乐坛地位,要在造型上大动干戈也并非不能。但她宁可选择廉价的帽子,也没想过整日华服加身。
凤飞飞在25岁时写下的一段自序里说:“我从来不曾在生命的画布上,刻意地加上几许炫丽的色彩”——戴帽子的凤飞飞,安于她眼中的这个世界,也安于低调实在的自然做派,这便是她的帽子哲学。
她的转身
专心相夫教子选择退隐
1981年,27岁的凤飞飞嫁给了香港商人赵宏琦。赵宏琦虽非大富之家,但也算是家道殷实。
1989年,他们的儿子出生后,凤飞飞便携夫定居香港,全心全意相夫教子。
关于这个时期,有两件事值得纪念。
1991年,台湾作家三毛在医院自尽,乐坛领袖罗大佑创作了《追梦人》悼念她,在选择由谁来演唱时,他没有用三毛生前的御用唱将齐豫、潘越云、林慧萍等人,而是想到了已经处于退休状态的凤飞飞,结果凤飞飞用她那平实无华、但余韵悠长的演绎交足满分。此歌后来被应用为合拍片《雪山飞狐》的片尾曲。
这也成为许多内地歌迷对凤飞飞最深切的记忆。
1994年,凤飞飞低调来到北京。那次她的身份,是一个充满爱心的慈善家,她同夫婿赵宏琦向祖国捐赠了人民币60万元,在广西凌云县成立了希望小学。
她的遗言
“来世再唱给你们听”
1月3日,她因肺癌在香港去世,享年60岁。但我们知道这个消息,却是情人节前一天。
2月13日,凤飞飞常年委托的法律顾问江燕伟出面代为召开记者会,正式宣布此消息。江燕伟表示,凤飞飞在1月3日凌晨3时19分病逝,当时家人都陪在身边,而她离去时像睡着般安详。
凤飞飞去年6月筹备小巨蛋演唱会时发现声带异常,她休息后进行详细检查,才发现已经罹患癌症,声带异常也是肺癌扩散影响。上月1日,凤飞飞病情恶化送医,3日终难挡病魔病逝。
凤飞飞的委任律师江燕伟表示,凤飞飞个性低调又体贴,她病情恶化的时间接近过年,她特别嘱咐要等办完后事、过完农历元宵之后,再对外界公布她已经化作天使的消息。
据称,凤飞飞临终前点名4人,第一时间知道她的死讯。他们是凤飞飞23岁独生子、香港律师、台湾律师和女助理,简单的告别仪式仅有10多人出席。而她留下数亿元的遗产以及许多未发表的作品,预估将来发行的版税与遗产会直接归于独子赵杉霖的名下。
凤飞飞的官方网站随即透露了她临终前留下的遗言:“我这一生,过得快乐,活得精彩,感谢陪着我一起走过这段精彩岁月的彩虹姐妹兄弟们,没来得及唱的歌,下辈子再唱给您们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