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留住八年老客 她想转战线上和市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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欢牛蛋糕屋风波一月后,两位加盟店店主的自救

他想留住八年老客
她想转战线上和市集

作者:本报记者 谢春晖 实习生 钱时佳 文/摄 阅读数:0
“熹思礼蛋糕”门店,比此前店门头小了一半
为了压缩店里的经营成本
楼哥自己给客户配送甜品
韩女士的店已经改换了门头
“崽崽蛋糕屋”内现状

  生活还要继续。

  在杭州上城区太平门直街,楼哥拆掉了经营8年的欢牛蛋糕屋加盟店招牌,换上“熹思礼蛋糕”的新店招,重新开始他的甜品事业。

  “这家店开了8年多,有我们一家人共同的回忆。”楼哥说,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告别这个品牌。

  6月15日深夜,杭州知名甜品品牌欢牛蛋糕屋发布公告称:失去继续提供产品与服务的能力。

  这一纸公告让消费者、加盟商、供应商等措手不及。

  “工厂停产,我们的店怎么开下去?”这是很多加盟商的第一反应。

  最近,有读者报料,一些曾经的欢牛蛋糕屋加盟店陆续重新营业。

  7月22日,“小店帮”走访了杭州两家曾经的欢牛蛋糕屋门店,过去这一个多月,它们都经历了什么。

缩小店面规模继续运营

不被看好却仍想试一试

  楼哥是欢牛最早一批加盟商,他的太平门直街店曾是欢牛在杭州市区的第一家店,刚开业那会儿常常排队。

  作为一个小店店主,8年多时间,楼哥一心扑在门店运营中。

  这两年甜品行业竞争激烈,店里仍有一批忠实粉丝。“如果没有欢牛的突然倒闭,我们还能开得更久。”他说,他是真的把开甜品店当成事业在做,在九堡也开了一家欢牛蛋糕屋门店。“工厂关门,我们的甜品就断供了,店几乎停摆。”

  刚开始那几天,楼哥和爱人在各种维权现场和门店之间穿梭。“充值了的客户要退款,可我们的货款全在公司的账上。”楼哥进退两难,面对几百上千的客人,楼哥和妻子只有不断解释。

  “太平门直街这家,真的很舍不得。”经过权衡,他关掉了九堡的门店,再缩小太平门直街店的规模继续经营。

  促使他把店开下去有两方面因素,一是5月初这家店刚完成租金续约,如果关店退租要面临近20万元的违约金,另一方面门店有一批忠实客户,愿意继续支持。“3年前门店就找了裱花师,蛋糕我们可以自己做。”

  为节省开支,楼哥自己动手拆掉了门头上的“欢牛蛋糕屋”和logo,“省下大概1000元的施工费”。

  “熹思礼蛋糕”是这家小店的新名字。

  “‘熹’有日出的意思,算是有自己的品牌了,也不知道能走多远。”尽管亲朋好友普遍不看好,楼哥还是决定再试一次,“门店的信誉多少会受欢牛倒闭的影响”。

  “熹思礼蛋糕”可以按一定比例核销之前欢牛的储值卡。“这些核销的钱,我们是拿不到的,但对于消费者来说,至少可以挽回点损失。”楼哥想通过这种方式争取到一些客户。

短暂重启后选择关店

未来会做线上和市集

  “我努力过了,现在我只想尽快止损。”杭州西湖区东山弄的“崽崽蛋糕屋”店主韩女士决定在7月底关店。

  过去的一个多月里,她经历了闭店、维权、重新装修开业,“我应该是欢牛倒闭前最后一批加盟商,去年11月底开店,不到半年品牌就没了。”韩女士说,开店到现在,加盟费、房租、货款和水电费已投入50多万元,“店一直在亏钱,眼看着生意有起色,品牌和工厂却倒闭了。”

  这些天,韩女士每天都在自我和解与纠结中挣扎。“门店一开始全靠工厂供货和周边直营店帮忙做蛋糕,后来听说自己做生日蛋糕利润会高一些,我又在附近租了房子装修成裱花间,还招了裱花师,活生生把自己套牢了。”

  欢牛蛋糕屋宣布停产后,韩女士一边维权,一边思考店铺未来。

  “我在社交平台分享经历后,有很多网友鼓励我,让我继续把店开下去。”被网友暖到的韩女士,拆掉了店里关于欢牛的装修,重新给店取了名字,做了店招,“有网友帮我对接原材料渠道,有网友帮忙想对策,还有网友来找我订蛋糕。”

  几周经营下来,门店的业绩不如预期。

  “甜品经常卖不完,只能报废。种类做得少,客户觉得不够有诚意。”韩女士说,店里的甜品坚持当天手工制作,因此成本较高。“当时选择开甜品店就是因为喜欢,辞了职来开店的,如果拿一些预制品来卖,短期也能回些本,但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。”

  高成本和低销量的双重压力下,韩女士撑不下去了。她算了一笔账,门店开一天就要损失上千元。“我每天只要在门店,就很焦虑,无法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。”

  7月21日深夜,韩女士在社交平台发布消息,决定7月底闭店。

  “门店边上的裱花间我们还会保留,也做了独立的营业执照,未来打算做线上生意,平时偶尔去参加一些市集摆摊。”她说,裱花间在东山弄农贸市场的二楼,打算做一个在菜场里卖甜品的店主,“压力会小一点”。

  除了这两家店,记者发现在杭州转塘、瓜沥、火车东站周边等,近期也有曾经的欢牛蛋糕屋门店重新开业。

  “只要店在,总还会有点希望。”楼哥的这句话也许能代表部分重新开业的欢牛加盟商的心声,尽管对他们而言,“维权难度非常大”。